声明：
1.长篇剧情向，原作于2013年，首发贴吧。这次搬到LOFTER有小修。
2.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
Ps：
1.人物属于AB，他们属于彼此。
2.卡卡西外传只看过TV版，四战及之后漫画和TV版都刷过。
3.关于卡卡西眼睛颜色的描写来自苏Mays的《灰白》、《夜风》。
4.人物可能ooc，可能文艺，请轻拍砖。
Too far to arrive.
Too hurt to alive. Where is the future.
——题记
01.
他施展“神威”时，卡卡西的左眼也会有不自觉的跳动。
难道是他？
不，这太荒谬了。卡卡西想。
慰灵碑上镌刻着那个人的名字是他亲手刻下，一笔一画。
“我的目标是成为火影，把我的头像刻在火影岩上，让人看了就对木叶敬畏。”永远的乐观开朗，一逗就炸毛，扬起的笑容灿烂飞扬。
他不像一般的宇智波身上总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，其实是因为大器晚成的他没资格孤傲。
明明是温暖的笑容，回想起来，却看着让人心疼。
“笨蛋卡卡西。”咬牙切齿的语气——再也不能碰触的奢望。
“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。”最初的鸣人一如当年的他，无垢无暇。惊人相似的历史仿佛穿越了时空，重叠的倒影击中了他，险些让卡卡西多年自以为良好的伪装面具破功。
只是我们终究不能超然世外，只得活于世俗，像一个循环往复的怪圈。多年前的一切，不过是，漆黑的灵光一照。
“卡卡西，卡卡西，你在想什么啊？”凯的声音把卡卡西拉回现实，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在战场上走了神。
其实像凯这样简单且目标坚定的活着也是一种幸福。
可惜我从来不具备这样的特质，且早已过了青春热血的年纪。
情深不寿，慧极必伤。
不过也无所谓了，这是他愿意用生命守护的村子和同伴，我继承他的意志，无论是谁来破坏都不可以——他自己也不行。
高速的进攻和防守，迷惑敌伤人的招数，抢在他之前转移整个影分身和螺旋丸。——旗木卡卡西是天才，无论哪个方面。
面具应声而碎，露出一张熟悉陌生的面孔。
“宇智波，带土……”是谁的低喃如叹息。
同源的万花筒写轮眼在眼窝里疯狂地跳动，像一场鲜血淋漓的诅咒。
明明心脏还在胸膛里跳动，跳得都痛了，却感觉不到。查克拉汹涌澎湃，情感都被掏空。
比绝望更绝望的绝望铺天盖地黑压压的堆积在心里，落下来化成一场连绵无尽的大雨。
这是旗木卡卡西从未想过早有猜测却亲手揭开的不忍面对的结局。
你在彼岸死而复生，我在此岸生不如死。
中间哗哗流淌过的，是比生与死更遥远的距离，泼天的鲜血和浓重的仇恨，洗不尽，化不开，解不脱。我永远都无法泅渡。
“随便你们叫什么，对我都没有意义。”
“如果你非要问的话，那大概都是因为，你对小琳的见死不救吧。”
“卡卡西，你又何必露出，那种表情。”
旗木卡卡西瞪大了双眼，半是震惊半是哀伤，层层哀伤弥漫在他天青色的右眼里。
“现在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。我对这个将要消失的世界没有任何兴趣！”带土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。
一字一句全是最锋利的刀子，凌迟在卡卡西的心里，反反复复绵绵无尽，持续的钝痛。
而说着“怎样都无所谓了”的带土，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，紧抿的下唇泄露了情绪。
02.
当年在忍者学院的小鬼头，一个天才卡卡西，一个名门吊车尾，吵吵闹闹也一起过了许多年。
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吧，如果真的讨厌的话，直接无视就好了，又何必。
会嘲讽他的迟到，会伸出手去，索要晋升上忍的礼物。
当年面瘫毒舌的少年卡卡西，刀子嘴豆腐心的格外别扭。
“白痴吊车尾的。”
“笨蛋卡卡西。”
第三次忍界大战神无毗桥的战役。
木叶出了两个写轮眼的英雄。
一个被永远留在岩石下面，只有冰冷的名字刻在慰灵碑上。
一个被称作“写轮眼的卡卡西”，声名被诸国所畏惧。
03.
卡卡西花了很久的时间把自己蜕变成无良懒散温淡脱线的样子，找各种迟到的借口，学会了弯下眼睛的笑容，假装岁月静好。
谎言说一万遍也就变成了真的，连卡卡西自己都开始相信。
只是泪流在心里，泛滥成灾，骗不了自己。
忍者没有哭泣的权利，忍者没有回忆的余地。旗木卡卡西是一个优秀的忍者，所以他从来不刻意去想关于宇智波带土的事情，只是思念，荒烟蔓草，纠结着，不肯放过他。于是整日整日地站在慰灵碑前，放任思绪腾空。四周都很安静，安静得能听见胸腔里不停跳动的心脏上破的那个洞“嗖嗖”漏风的声音。
他兢兢业业努力活着替带土看这个世界，但琳的死是另一个沉重的枷锁，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，也无法奢望，带土的原谅。
于是有生之年，终究不能幸免。
然而在此，之后。
你给的这十八年，让我活得，像一场蹩脚的冷笑话。
跳梁小丑。
那一年的神无毗桥之战。
木叶出了两个写轮眼的英雄。
一个疯了。
一个死了。
04.
【带土】
其实宇智波家的人，都有一些偏执的疯狂。
比如斑和泉奈。
比如后来的止水、鼬、佐助。
比如我。
琳，卡卡西，水门老师，他们都是很重要的人。
所以推开卡卡西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，就像卡卡西为了救我失去左眼也没有任何犹豫一样。
斑老头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，听起来非常有诱惑力。
不过我不准备理他。——重建世界什么的，我才没有兴趣。
只要琳，卡卡西，水门老师，他们没事就好了。
琳被卡卡西杀死的时候，我只想毁灭这世界。
我杀光了所有的雾忍，唯独卡卡西活了下来。
不是因为他情有可原什么的，只是单纯，因为他是卡卡西而已，我就下不了手——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，身体背叛意志。
呵，多么可笑！
我猜，我完蛋了。
无法原谅，不能憎恨。
这人世，是我身处的无间地狱。
我回去了斑那里。
斑有一个疯狂庞大并切实可行的计划。
我知道他多半不过是利用我罢了，不过，也无所谓。
他有他的目的，我有我的想法。
各取所需而已。
这世上将有一场饕餮的盛宴。
卡卡西。
人间，是我给你的地狱。
活着，是我给你的惩罚。
我想要一个，没有英雄死去的世界。
为此众叛亲离，在所不惜。
隔着十八年的时光，正面相逢。
两两相望，不如两两相忘。
我对你，已无话可说。
有的，就只有这场最终决战而已。
05.番外：清月琳琅
人这一生会遇到两个人。
一个温柔了岁月。
一个惊艳了时光。
我野原琳也不例外。
前者是带土，后者是卡卡西。
整日带着面罩又酷又天才还神秘毒舌少年卡卡西，对于我这个年纪的小女生简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。
而阳光乐观有大条的吊车尾带土，大约是激发了我的母性和满足了少女需要爱慕的虚荣心。
其实我什么都知道。
但是我什么也不说。
我看着高傲到有些孤傲的卡卡西却总是对带土冷嘲热讽，而明明很好脾气的带土，一遇到卡卡西就炸毛。
“白痴吊车尾的。”
“笨蛋卡卡西。”
——他们每次吵架，都旁若无人的，仿佛谁也插不进去。
“木叶的金色闪光”，继“木叶三忍”之后的又一个传奇。
能在水门老师手下，我觉得非常幸运。
他的微笑总是让人很温暖，而他的包容，让我们都自由成长。
神无毗桥的任务异常凶险，因为水门老师将在正面战场吸引敌人，而潜入的任务，则由我们三人完成。
但我没料到的是，那是一切噩梦的开始。
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。
我被土忍绑走，卡卡西和带土联手来救。
滚落的巨石和为救卡卡西而被埋的带土。
我从未见过，卡卡西那么绝望和无助的样子。他的眼泪滴下来，砸在我心里堆积成湖。
我见过卡卡西空洞的左眼。
我摸过带土渐渐冰凉。
是我亲手把带土的写轮眼移植给卡卡西的。——滚烫，血淋淋的鲜红。
后来我相信，那一定是写轮眼的诅咒。
带土，被永远留在岩石下了。
“带土，他一直很喜欢你，他把你交给我，所以我拼了性命，也会保护你的。”旗木卡卡西如是说。
“那我呢？那我的心意呢？！——”我几乎绝望地大吼。为什么，为什么是这样，我终于成为了卡卡西心里重于生命的存在，却是以带土之死的方式——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死人呢？永远永远都不可能。我不知是该哭该笑。
鲜血飞溅，肉沫横飞。
直到水门老师出现，卡卡西重伤力竭倒地。
我们完成了任务。
然而带土的死在卡卡西心上掏了一个巨大的空洞，嗖嗖漏风，愈合之日，遥遥无期。
他性情大变。
开始对每个人都微笑，偶尔的迟到。渐渐就消瘦。
水门老师成了四代目火影。
数月之后，我被雾忍所掳，被迫成为三尾人柱力。
卡卡西赶来救援。
我们被雾忍猫捉老鼠一样围攻。
我清楚知道他们想做什么——让三尾在木叶暴走。
“放弃吧，卡卡西。”
“不。我答应过带土。”
难道卡卡西不聪明吗？难道他不明白雾忍的目的么？
不，都不是。
一切都是因为带土。
他便假装不看，不听，不想。
他本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最杰出的弟子，天才卡卡西。
他本该进入木叶的政治高层，是最有希望的下代火影继承人，强大、明亮、耀眼。
然而他却受困于带土之死，甘愿自折双翼，沉入海底。
我突然强烈的嫉妒起宇智波带土。
——他做到了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——无论活着活着死去。
我刻意地撞上了雷切。
我承认，是我自私。
死亡是我不可逆转的结局，而我选择让卡卡西亲手杀死我。
这样他就会背负我的死亡，放不下，解不去。
雷切熟悉的轰鸣和蓝光照亮了整个世界。
我看见他的左眼缓缓流下的血泪，三勾玉瞬间蜕变成花纹繁复的万花筒。
他望着我，却仿佛望见了虚无。
于是我知道，他看着我，他看的不是我，是带土。
突然想笑，为这样的我们，为这样的世界——在各自的思绪里苦苦挣扎，不得解脱。
意识潮水般消退，我没什么可后悔的。
——这是我求仁得仁的结局。
06.
这是“神威”的空间。
一切混沌的仿佛仅剩黑白二色，天地苍茫，世界荒凉，人生荒唐。
只是带土狰狞的面目清晰得纤毫毕现，胸膛上心脏的位置上，空荡荡的空洞无声得很嘲讽。
有风呼啸而过。
卡卡西知道，这一切不过是幻术，但他不想过早打破。
他想听带土说说话，久一点，再久一点。
十八年来独自对着冰冷的石碑说话，期待着永远不会有的回答，作茧自缚自欺欺人了谁万劫不复的悬崖，可我停不下。
我从没想过，“你还活着”会比“你已经死了”更让我痛苦。
可纵然走到如今的地步，唯有一战生死无话，卡卡西还是忍不住想，带土还活着真好。
“像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，在战场上也会有对敌人下不去手的时候吗？你心中对于是否杀我，仍犹豫不决。”
他看着幻术中带土对卡卡西这样说。
是的，他仍然犹豫不决。所有关于带土的事情，都能使卡卡西变得不像卡卡西，而带土巧妙的抓住了这一点，打击报复，不遗余力。
所以给我一个理由，无论是杀你，还是不杀你。
“你以为我是恨吗？在我眼里，你们统统都只是赝品而已！在这个身体里，早已没有心了。这个空洞，又怎么会有憎恨这种感情。有的，就只有这个空荡荡的风穴而已。”是啊，什么都没有了，没有身体，没有眼睛，没有爱，没有恨，没有心，没有琳。可是为什么，反反复复，剖开之后，支离破碎一无所有的宇智波带土，还是清清楚楚刻着那个人的名字，一刻就是一辈子。
旗木卡卡西，我宇智波带土这一辈子，若一定要说为谁而疯，也只是为你一个人疯的。
带土知道，其实卡卡西也很痛苦，只要自己出现，无论活着或死去都能令卡卡西痛不欲生。可带土还不满足，永不满足。
我已经一无所有，你凭什么还能对着别人微笑。
我是有多痛，恨不得去死又舍不得，你必须比我更痛。
我已身堕无间地狱，你又岂能在人世独活。
“在这个充满绝望的世界里活着，又有什么价值。”有时候带土也会想，如果他当初真的死了，会不会更好。
但没有自己，斑还会找别的傀儡，结果并无不同。
在这个绝望的世界，生活其实就是这样，要么过，要么难过，所以带土要选择，一个让所有人都不必难过的世界。
“你我心中都有这样的空洞，一直在追寻着填平之物。然而在这个虚假的现世，只会让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黑。”
幻术中的两人激烈地对打，相互贯穿彼此的身体，刺入、拔出，却连一滴血都流不出。
卡卡西看着这一切，忽然冷笑了。
“让这些幻术都消失吧。别再啰啰嗦嗦的了。”
卡卡西整了整护腕，摆出了起手式。
“你的未来，就是死亡。”
07.
那是当年水门老师主持忍术比赛时，两人惯用的起手式。
带土几乎要笑了，心情忽然很好的他也摆出同样的姿势。
当年不过是同伴之间的交流，如今却被他们用作生死相搏。
当年的带土总是被卡卡西打败，却锲而不舍。
如今他们已经平分秋色。
当年的卡卡西伸出手去，还可以和带土握手言和，一笑而过。
如今的他们再难回头，不死不休。
我们已错过那么多，能不能继续挽留。
你不知道，我最难过的是，你把少年卡卡西拆毁了完全重建，烙上宇智波带土的印记，却在十八年后告诉他，他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。
在你心里，旗木卡卡西到底算什么，是否连尘埃都不如。
抓住一个破绽狠下杀手，卡卡西已决意将现在的带土杀死。却到最后，身体背叛意志行动，硬生生错开半分。
错愕。
“卡卡西，这场比试是你赢了。但这场战争，我不会输。”带土咳血狂笑着，离开了“神威”空间。
TBC